陆知还

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

【赤安】放纵是你面前的习以为常

M22背景,老夫老妻式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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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不透风的慌乱和恐惧中绽开的烟花显得那样突兀,颇有些不合时宜的荒唐和格格不入,可又叫人觉得习以为常。随之一同凋零的似乎还有全世界的喧嚣,只留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沉寂,空荡荡的,一颗心无处落足。

仿佛这一夜的合作只是危急关头的别无他选,而短暂的交集之后便背道而驰才是最合理的日常,被“利用”的侦探轻笑着说完那句“你真看得起我”似乎并没有怎么郁闷,反而有些大难过后的放松和某种程度的满足,只是酷小子回头越走越远的时候,安室还是感到了一阵无法言说的烦躁。

怎么了。明明是自己非要用这种方法把他推开的,好像直接开口就会把人卷进自己不知道算不算一团糟的生活,反正他暂时觉得不算,但真卷进来就不知道了。而打着个利用的幌子,好像就能把他从这片泥沼中摘出去,回到那个女孩子身边,就是回到正常的生活了吧,虽然也算不上太正常吧。

所以有什么好烦躁的?这一切都和预想的并无出入。

说不上来,他从步行梯下去,三两下便翻了好几层,出了大楼之后一个人在刚刚烟花的落点转悠了半天。而这种烦躁也在他绕着楼前转了三圈、却连自己爱车的尸体都没有见到一块儿的时候到达了顶点。

几乎是有些气急败坏地,他一拳头砸上了面前的铁栏杆,嘴里面模糊不清地吐出来几个音节。说完后他自己也愣了一下,像是懊恼而又难以置信地又在栏杆上补了一脚。

 

“……我说。”身后蓦地传来一道声音,“你刚刚是叫了我一声吗?”

 

简直见了鬼了。那个声音一开口,安室觉得那种不知名的烦躁已经要冲破脑壳了,他觉得那家伙真是做了个糟透了的选择,自己脱口而出的那一声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先不说,这种时候他难道不应该当做没听见,怎么来的怎么消失最好不是吗?

赤井显然没有领会到这种精神,他不但没有走,还靠在墙上拿出打火机点了根烟,不紧不慢地吸了一口,居然还没忘了方才那个话题,“所以你是把栏杆当成我在踹?”

“闭嘴。”安室轻轻叹了一口气,觉得额角在隐隐跳动,但他现在精疲力尽,实在不想再和赤井打上一架,“我现在很烦,不想讲话,特别是不想和某个自我感觉良好游手好闲多管闲事的烟鬼针织帽狂魔FBI讲话。”

赤井似乎是笑了一声,那声音太轻,没能进得了安室的耳,就直接被风吹散了。他像是听进了安室的话,没有再出声说什么,就默不作声地靠在墙边,不声不响地吸烟。

沉寂,令人抓狂的沉寂又一次死死扼住安室的喉咙。

习以为常的窒息中,他不自觉地想起刚刚自己脱口而出的那一声“赤井”,自己一定是疯了,他想。不然羽场和日下部说着一心同体的时候,他脑袋里怎么能蹦出来那个带着针织帽的讨厌鬼的脸来。

一心同体?别闹了,他只想打烂赤井的头。

安室转过头,看见赤井已经吸完了那支烟,正靠在墙上看着自己,他这么一回头,视线就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

烦躁。莫名其妙的烦躁在习以为常的窒息中疯狂地叫嚣,想要打破这样的沉寂。

安室搞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了,但他的忍耐终归在这样的叫嚣中缴了枪。

何况他是真的有话要对赤井说。

 

“说起来我这次是不是得感谢你?”

“嗯?”赤井眯了眯眼睛,笑了一声,“感谢我没有在你执行这么重要的任务时出现在你面前,导致你丢下全日本的民众跑到摩天轮上和我打得难解难分么?”

果然,就不应该说话,这家伙只要一开口就让人恼火。

“是啊,谢谢你没来碍我的眼。”安室白了他一眼,“不然我可能会忍不住一脚把你踢到天鹅上去。”

“那我也算是为了你的日本做了点儿贡献。”

“啊,一定给你颁个奖章。”

“不用这么客气。”

“……所以你到底是干什么来了?FBI工作很闲吗!大半夜跑到这里来和我话家常?”

十分会看人脸色的赤井先生成功在十句话之内把人撩炸了,这才离开了那堵快被他靠暖了的墙,往安室这边走了两步,意料之内地看到了某人一脸嫌弃的神情,却还是慢悠悠开口道,“我来看看以你这个吃多少亏也长不了记性的脑子,是不是又把车给撞废了,之后趁着人都走光了自己在这儿抱着车哭呢。”

“……”不提车还好一点,一提车安室简直更上火。

“看你这表情好像真要哭了似的。”

“是啊,可惜车都炸没了还能抱什么哭,抱你吗?”

 

这话来得太突然,气氛陡然间夹杂了些微妙的暧昧进去,赤井摸了一把鼻尖没有说话,他在想他这时候要是点个头或者应一声,安室会不会把他送去见他的爱车。

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出声。可那股烦躁却好像迷了路,没再来敲安室的头顶。

夜里风冷了些,安室后知后觉地感到左臂上的伤口有些近乎麻木的疼,血没有凝固,冰冷而黏腻地向外渗着。

他蹙眉看着伤口,赤井蹙眉看着蹙眉看伤口的他。

“去我那儿吧。”

“去你那儿吧。”

暧昧碰到一起撞出了火星子,很会看人脸色的赤井先生知趣地没有出声,拉开车门扬了扬下巴。安室有些不自在地整了下衣领,默不作声地上了车。

 

深夜粘稠,车不成流,连灯火都有些寥落。

安室把额头顶在车窗上,冰冷的温度沿着额角一点点渗进心口去,可心里什么地方却分明有些发烫。自己可能是发烧了,他头昏脑涨地想。

“赤井。”半天没吭声,赤井以为这一路上安室都不会再开口了,安室却突然叫了他一声。

赤井握着方向盘偏了偏头,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嗯?”

那点儿鼻音听在耳朵里有些难言的舒服,安室吸了吸鼻子,没头没脑地问道。

“你要给我买车吗?”

“你要给我做饭吗?”赤井不答反问。

“不做。”安室闷声道。

“哦,行吧。”赤井伸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轻轻笑道,“买。”

 

沉默是扼在我喉咙上令人窒息的手,

放纵才是你面前唯一的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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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还是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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